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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木Lynn  

【法扎/萨莫】 Wiederkehr归途

一个小别胜新婚(? 的故事
一颗糖。

献给我的语—— @阿語

归途

在完成了一整天令人厌倦的社交活动以后,萨列里疲惫地斜倚在马车座椅上,又时不时看看窗外。再过十几分钟就到家了,也许金发的小天才已经着急地趴在了阳台上,也可能正在试图趁自己不在家的最后一会儿偷吃一些甜点,或者在同时操纵几种乐器,好在他回家的时候给他一场盛大的欢迎会。

上次萨列里去别的城市宣传他的歌剧,终于推开家门时,莫扎特气鼓鼓地叉着腰站在房间正中央,身上亮闪闪的,挂满了他的领花——天哪,他是怎么全挂上去的?——手里摇晃着他最喜欢的那枚,可怜的黑色领花惊恐万状,生怕他一个松手,自己就会跌落地上,精致的装饰摔得粉碎。而恐怖制造者对此毫不在意,挥舞着手臂理直气壮地谴责他比信中说的晚了足足两天才回来。

上上次他还没踏上台阶,就听见卧室传来忧郁绵长的小提琴声,吓得他紧走几步冲进家里——那琴声突然又欢快起来,一串赶着一串的蹦跳音符毫无章法,活泼至极。萨列里仿佛看见了一个锯木匠把上好的木料刨得木花飞溅。

“您回来啦,安东尼奥!”莫扎特举起琴弓朝他笑,“您听到我新作的曲子了吗?它描述的是思念情人的妻子等待心上人回家期间的心理变化,现在,她欢庆完两人的重聚以后,开始埋怨丈夫几个星期的毫无音讯——”手中的琴弓一划,小提琴发出直抵灵魂的一声惨叫。

“......”锯得一手好木头!赞美莫扎特的音乐已经成了习惯,但这次涌到嘴边又被咽回去的只有这一句。

上上上次莫扎特气势汹汹地把厚厚一沓乐谱甩在他面前。“看,这都是我为您作的曲子,他们在墙角都要发霉啦!”在萨列里眼睛一亮,感动又期待地想要拿来欣赏的时候,那个小坏蛋却一扬手又收了回来。“他们委屈了,不想给您看!”

当天晚上萨列里只好等莫扎特睡熟,才往他怀里塞一个枕头充当自己,真身偷偷爬出来翻箱倒柜地找到琴谱,在窗边借月光逐行欣赏那些神赐的音乐。

再之前——是什么时候了呢?再之前莫扎特也许还没有住到他家里,正在为了生计焦头烂额。萨列里在一个凛冽的冬天找去了莫扎特的家,他在没烧柴火的房屋里冷得缩成一团,把所有布料都裹在身上,手上还在不停地创作。于是萨列里把他带回家,在他身边摆上暖炉,又把那些因为手指僵直而杂乱的音符理清楚。

蜡烛获得了一点热量,就燃烧着大放光明。人们逐渐狂热地爱上了莫扎特的音乐,而在萨列里的家里莫扎特不能再大手大脚地挥霍钱财。他现在和他同样富有,却没人提搬走的事情。唯一一次小迁移发生在一个晚上,金毛的年轻人抱着枕头,蛮不讲理地钻进了严肃自持的宫廷音乐大师的被窝。

萨列里越来越不喜欢独自出远门了。如果不能带上莫扎特,他就会想方设法地推掉哪怕是显赫贵族的邀请。

他更不喜欢莫扎特没有他的陪伴自己出行。闲不住的音乐大师依恋他们的家,却仿佛一直在旅途中,他去布拉格接受人们的欢呼,去巴黎给这个曾经冷遇他的城市温暖,去伦敦拜访海顿,甚至勉强自己回到萨尔茨堡去他父亲的墓地待过两天。

那时的萨列里只能留在维也纳,读那一封接一封的来信,两封信之间也许只隔了一两天,或是几个小时。看来莫扎特浪费钱财已成了习惯,在他家里被强行抑制,现在又从邮费上全找补了回来。

“我亲爱的大师!这里的人们很喜欢我的作品,成天有人往我怀里塞花束和怀表。我谢过他们的支持,然后告诉他们,如果一定要送,一枚黑色领花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回去以后您想不想试试领花浴?
被一堆各式各样的领花包围着的,
沃•莫扎特。”

“您想我了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您!都怪您家里的枕头,他们柔软舒服得让我难以忍受这里石头似的床!看来我果真是被您惯坏了。
半夜睡不着的,
沃尔夫冈
另,也许下次我应该带一件您的大衣在身边,就好像您在身边一样。”

“安东尼奥奥奥奥奥!我向剧院老板请假,能提前回来啦!我的马车正像饿极的野驴奔向食物一样在回维也纳的路上狂奔。实际上,信和我说不定谁先到呢!
哦哦哦车上实在是太颠簸啦,我特意要他们快马加鞭,我回去以后你可要——”后面的字歪扭得看不清,而萨列里一点也不想猜他写了什么。

这些信被放在萨列里保存最贵重物品的那个箱子里——到现在已经是那“些”箱子了——闲着无事的时候就拿出来读几遍。这些言语越热烈,他对那个蹦蹦跳跳的天才的思念就越深。

见信如晤,适得其反。

后来他们大多成双成对地出入,拜莫扎特不遗余力地宣传所赐,所有人都知道维也纳有一位“全世界最好的最完美的无与伦比的音乐大师”安东尼奥•萨列里。

萨列里本是想低调行事的,奈何莫扎特像颗小太阳似的,行至何处都带着灼热的光芒。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萨列里玩即兴四手联弹,仿佛没有比看着萨列里稳重优美的音乐被撩拨出轻松调皮的尾音更有趣的事。萨列里起初有些抵触这过分的张扬,但小太阳总把自己属于他挂在嘴边,久之倒逐渐习惯,甚至为之欣然。

直到这天他独自在膏粱锦绣、金砖玉瓦之间徘徊,与贵族交流最新的歌剧——莫扎特犯小孩脾气说什么也不肯来,也许宴会的主人曾经踹过他一脚,也许他正在创作的音乐属于平民,不想沾染贵族的浮华之气——总之,萨列里装出感谢款待不胜荣幸的样子,却时不时瞥着钟表。

“萨列里大师——”一位音乐家走过来,用颇为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下午好?”萨列里象征性举了一下杯,有些不解。

“他病的重吗?——我的妻子和朋友们都很担心。”他犹犹豫豫地问。见萨列里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又补充道。“平日鲜少见您和莫扎特大师分开,该不会他罹患——”

“您误会了,他很好——不我们也没有吵架,他只是需要专心作曲。”萨列里有些好笑地说。看来莫扎特整日宣布自己的所属卓有成效。

“那就好,愿您和他身体健康!”音乐家放下心来走了,口中还叨叨念念,看来是真的热爱着莫扎特的音乐。萨列里顺着他之前的话思绪飘远,不由一阵后怕。如果那个冬天自己没有去找他,而小太阳的火苗就这样熄灭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多么幸运。他们险些错过彼此,而他现在就在家里等着他。

“请您再快一点,不胜感激。”萨列里探身对车夫说。马车几乎是一路跳着芭蕾回去的,萨列里踩到地面时还感觉自己在上下抖动着。

萨列里晃晃悠悠地推开家门,身上还带着来自宴会的些微酒气和香水味。关门落锁,转过身来的瞬间,一道金色的旋风带着一声被拉长的“安东尼奥”亮闪闪地扑到他身上,撞歪了他精致的领花和胸前的一切挂饰。

萨列里低头贴着小个子柔软的金发,露出收敛了几次的笑容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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