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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木Lynn  

【DC/戈蝙】哥谭见闻 01

配对:吉姆·戈登/布鲁斯·韦恩

字数:7k


*第一人称预警

*原作基础上的剧情漂移,有大量魔改,请不要在意太多细节

 

后文:02

 

 

 

 

《哥谭见闻(节选)》

 

[美]詹姆斯·戈登

 

 

 

 

 

-序言-

 

我先前是从来没想过要写这么一本东西的。我,詹姆斯·戈登,不过是千万人海中的平凡一个,穿着随处可见的旧大衣,在哥谭市里东奔西走。如果你和我擦肩而过,或许你会觉得我看上去有六十岁了。那是因为我确实有六十岁了。你可能紧接着想,啊,这可真是个幸运的老家伙;要知道,在哥谭要想活到这个岁数可是很不容易。说来好笑,在我刚刚被转进哥谭警局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反对,说我不出一年就会死在下水道里,即使是最不爱我的叔叔也寄钱给我,叫我辞职;但我当时年轻,哥谭传说一般的黑暗、混乱和暴力吸引着我,而我曾立誓要改变这一切。

 

是的,现在想起来,我当时那阵决心可真是莫名其妙。即使现在,在哥谭努力了三十年——感觉像是九十——我也没能把它变得像隔壁的大都会一样 ,阳光明媚,天空晴朗,广场上遍布喷泉、微笑和腾起的白鸽。相反,我那份盲目的莽撞不仅让我自己吃了苦头,也深深地伤害了我的亲人和朋友。当我被哥谭抓着头发按进犯罪的河水里时,我感觉自己倒霉透顶。当登特对我举起枪的时候,我想着我是不是走错了:这座城市是永远不能改变的,试图让她变得更好的人最终只会不可避免地变成她的一部分。当你踏进路边的污泥,呼吸哥谭阴沉的空气,你连脑子也会变得混沌,被拖入这个不可逆的坠落过程。

 

这就是哥谭。她会让你选择失去左手还是右手,却砍掉你想保留的那个;把你鞭笞得遍体鳞伤,却还要用无穷无尽的、令人发指的恶行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其实全无意义。哥谭就是这样,要么让你心碎而死,要么把你消灭,只剩下肉身麻木地向前,一步一步走上一条自私、冷血的道路。

 

或许你已经读的烦了,但我写下这些,是因为我爱她。我爱这座城市,如同你爱你书柜深处缺了一个角的陈旧木雕。在这本书里,你们会看到奥斯瓦尔德——你们现在叫他企鹅人、尼格玛(你们叫他谜语人)、贝恩(你们叫他贝恩),你们会看到雾霭弥漫的苦痛,看到哥谭特有的扭曲爱意和浓稠怒火。

 

我写下这些,也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你看到的这座城市的今天,是多少英勇而高尚的人用你难以想象的一切换来的。是的……你应该已经想到了他的名字。市政厅里给他的鲜花总是络绎不绝,随便走进一家商店里都有他的周边纪念品。即使到了现在,即使只是念出他的名字,我的心脏都会不由自主地微微震动。

 

你们在这本书里会很多次看到他。你们会知道他曾经受过怎样的误解,经历了怎样的伤害,更重要的,你们会知道他是怎样地爱着这座城市。在他被驱逐、被追赶的时候,我告诉小詹姆斯,他不是哥谭需要的英雄,却是这座城市应得的那个。但这座城市真的值得他吗?

 

你们会知道的。

 

 

 

 

 

(一)

 

我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夜晚。那桩震动了哥谭,改变了千万人命运的案子。我记得它,胜过记得我的第一个案件。那时我正在自己的隔间里整理材料,还在抱怨警局的灯光太暗了些。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芭芭拉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在我能够回答以前,另一个电话打进座机,我不得不再一次敷衍了她。因为这个,我接起电话的时候烦躁得厉害。

 

“戈登。”我没精打采地说。

 

“剧院旁边的报警,小巷子,一男一女。”电话另一头更加没精打采。

 

“收到。”我说,这样的案子在哥谭太常见了,已经不会激起我的义愤。“布洛克,”我叫上了我的搭档。尼格玛这时正带着另一个案子的证物检验结果朝我们走来,但我们暂时对他无暇顾及。

 

我抓起了披在椅背上的大衣,开过夜色中一片漆黑的街道,在等红灯的时候打了一个呵欠。

 

“精神点,搭档。”布洛克跟着打了一个。我们在寂静中等着红灯,一时间车里安静得有些吓人。

 

等到我们终于穿过警戒线,看到犯罪现场的时候,刚刚的麻木和疲惫一时间蒸发无影:亲眼看到两个失去了生命的躯壳给我带来的愤怒永远不会因为漫长的一天就有所消减。现场的警员告诉我,他们的孩子见证了全程。他朝角落指了指。

 

我看过去,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独自坐在路边,低着头仿佛对一切无知无觉。

 

布洛克还在旁边说着什么,但我已经没有在听了。我绕过曾是他父母的两块白布,快步走向他,在他面前放缓了脚步。他看向我的皮鞋。因为连日办案的缘故,它们的边缘已经泥泞不堪,表面更是被划得不像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蹲下身,尽可能轻柔地问。

 

他自然没有回应。

 

“没事的,”我对他说,“不讲话也行。”

 

他看着我的眼睛,于是我也终于能看着他的。他努力地开口,声音抖得惊人,“布鲁斯……”他试着把姓氏也念出来,但是嗓子却屡屡哽住,他看向他的父母。“布鲁斯·韦恩。”

 

时至今日我再想起他,仍会想起他仅仅因为和父母共享的姓氏而心痛得发抖的样子。到了今天,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即使身处严重的创伤后应激状态之中也要回答我的问题:因为我是一名警察。他想要配合我的工作,好早点抓出幕后黑手。

 

“没事了,布鲁斯。”我对他说,把身上的大衣披给他,过程中无心碰到他冰冷的脸颊和手指,“没事了。”

 

在我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有些困惑地看着我。看上去想要问我‘为什么这样做’,或者是‘怎么可能没事了’。更可能的是他沉浸在噩梦之中,根本没有听到我在讲什么。

 

请原谅我当时还年轻,在面对着这样的眼神的时候,我想要把凶手捉拿归案的愿望胜过了一切。我简直心急火燎,不管不顾:“你愿意和我讲讲吗?”

 

他还没准备好,当然如此。但他强迫自己开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身体内部受了寒:“我们从剧院后门离开,然后这个人朝我们走过来……抢走了父亲的钱包和……母亲的项链。然后开枪了……”他讲述着夺去他父母的荒谬事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已经照做了却还会被杀害,“那个人……”他说,“他的皮鞋很亮……”

 

如果你真正理解了这句话之中饱含的伤痛,那么你就会理解为什么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穿着最高级的西装,戴着比轿车还要昂贵的手表,却从没穿过会反光的皮鞋。

 

我安静地听着他的描述,直到他吞咽了一次,表示他说完了。

 

“我会抓住他的。”我说,“我向你保证。”

 

为了这个承诺,我在随后的几个小时内被布洛克骂得狗血淋头,几天内跑遍了哥谭的大街小巷,一个月内被卷入了三次死亡威胁,数年内夜不能寐。但布鲁斯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睛里闪过的东西让我知道它在这一秒钟安慰了这个孩子,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或许你开始疑惑,我在序言里满口哥谭和蝙蝠侠,为什么却从布鲁斯·韦恩讲起。这是因为哥谭不仅仅属于蝙蝠侠,也属于布鲁斯·韦恩。他们作为哥谭的白骑士和黑骑士,守护她的白天和夜晚。你现在目之所及的一切,都与布鲁斯脱不开关系。

 

人们愿意让他赚钱,可不只是因为他那对漂亮的眼睛。

 

 

 

 

 

(二)

 

在接下来的一年内,我和布鲁斯倾尽一切地追查杀害韦恩夫妇的凶手。是的,我和那个孩子。他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勇气和固执,即使因为这个整天被塞住嘴绑在椅子上,旁边站着的壮汉要么拿着利刃、要么举着火把。我很确信布鲁斯在这一年遭过的绑架超过了整个大都会一年的总和。

 

你在想象一个小男孩刚刚死里逃生,眼睛湿润,惊魂甫定地扑进阿尔弗雷德的怀抱的样子吗?让我告诉你他做了什么。他皱着眉,烦躁地把身上的绳子丢到脚边,仿佛差点没命的事情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谢了,警探。”他心不在焉地说,绕过我朝门走过去,“他确实知道的不多,我们还得去找菲仕一趟。”

 

“你差点死了,还只想着从他嘴里套话?”我难以置信地对他喊。

 

“不是有你吗?”他推开门,回身朝我扬了扬头。

 

这时我才知道他并非不害怕。他先前并不知道我会来救他,更何况他连指尖都因为激素的变化而微微颤抖。他只是没有时间表现得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在感到恐惧的时候请求安慰。他只会在噩梦的时候无声地尖叫,让阿尔弗雷德(有时还有我)不知所措,只能整夜开着灯,随时准备给他热一杯加了糖的牛奶,在他满脸泪水的时候抱住他,直到他猛地睁开眼睛,故作镇定地问我们为什么在这儿。

 

他痛恨自己的恐惧,为自己表现出了人之常情而愤怒不已。他会站到韦恩宅的天台边缘直到自己不再畏惧高度,用手掌触碰火焰直到他习惯烧灼。不过世间的疼痛种类繁多,值得恐惧的也远不止伤害和死亡。我告诉他这个,以期他会停止徒劳的尝试。

 

猜得到他说了什么吗?‘你说得对,我想我最好还是停止伤害自己’?

 

在我的梦里,他确实这么说了。

 

 

 

 

 

(三)

 

在把奥斯瓦尔德、冰冻先生、雨果博士全都结识了一遍,阿尔弗雷德也把哥谭医院的医生护士全都结识了一遍以后,我们终于在混乱的线索之中找到了一个名字,而布鲁斯拿着不知从哪儿搞到的左轮,独自一人没了踪影。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从那人的家里走出来(出于布鲁斯的意愿,此处隐去他的名字),两手空无一物,衣服上没有喷溅式血迹。布鲁斯神情冷静:“他在里面。”

 

我无法描述那时的心情。布鲁斯是如此憎恨他,即使自己一起死去也要杀死他。但他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因为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真诚,也最正直的孩子。在那一场足以让最乐观的人也对世界绝望的事件以后也仍然如此。我从未对一个人感到如此骄傲。

 

更重要的,我见到他平安无事。这给我带来的庆幸如此浓烈,尽管屋子里紧接着传来枪声,那人把子弹送进了自己的脑子,我也没有感到一丝的痛苦和失望。

 

 

 

 

……

 

 

 

 

 

(十一)

 

再写下去,这本书就应当改名成‘布鲁斯·韦恩传记’了。但仍有一件事,我感到不得不提。

 

 

 

 

 

……

 

 

 

 

 

(二十一)

 

在布鲁斯失踪的第八年,我陪伴阿尔弗雷德为他宣告了死亡。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老天,我甚至无处为他哀悼。内心深处,我始终不相信他死了。去韦恩宅拜访,我看到他平时坐着思考的桌椅,曾经贴满了线索的那面墙,都仍然如此鲜活。而且——他还那么年轻,如果他还活着,他也才二十岁。阿尔弗雷德正给盆栽浇水,不经意间转头和我目光相接,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我不明白……如果你也不相信他死了,你为什么要去为他宣告死亡呢?

 

“局长,”他对我说,语气一如既往的庄重平和,“或许布鲁斯少爷不想回来,”

 

而他也不想等了。

 

我大概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因为他微皱着眉看向我,“我会一直等他,戈登先生,直到永远。”

 

他转过身,继续照料那些绿植,“但有些人不是。”

 

我以为他说的是瑞秋。在布鲁斯失踪以后,她急得半夜来敲我的门,布鲁斯的手机没有带走,被她几次打到没电。阿尔弗雷德一直没有阻止她,只是在手机关闭的时候插上电源。在宣告死亡的前一年,她都还会在路过韦恩宅的时候停下片刻,确认那些花草还生机勃勃,好像能从中得到某种暗示一般。许多人曾向她求爱,但那些笨拙或高明的手段只能让她想起她童年的玩伴,于是心动也消磨于痛苦。

 

因为——我当时满心以为我也是这样的。我也会一直等着他,即使芭芭拉几次要求搬家,我也不想离开原先的住址。我担心他会突然回来,因为他那奇怪的自尊心不肯去找阿尔弗雷德,转而来敲我的门。

 

今天看来,阿尔弗雷德是对的。我确实没有一直等下去。

 

 

 

 

 

……

 

 

 

 

 

(二十五)

 

我终于写到了你们最为期待的那个时刻:我和的第一次相遇。

 

那是一个降温的夜晚。我关紧了窗户,怕漏风还特意上了锁。我坐在办公室里,被几起精神错乱的案子折腾得焦头烂额。就在我读到受害者眼神空洞、面目狰狞,口中喃喃着‘稻草人……’的时候,后颈一阵阴风扫过,一个坚硬的物体抵住了我的后脑。

 

说实话,我被吓得险些心跳骤停,从此办公室常备强心针和其他急救用品。

 

他说我是一个好警察,让我注意他的信号,声音低沉沙哑。

 

“你一个人?”我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

 

“现在是两个了。”

 

“两个?”我重复道。

 

无人应答。我谨慎地转过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开着的窗户提醒着我,刚刚的一切并非我个人的臆想,或是精神错乱的产物。我追出去,对着那个敏捷的身影几次举起枪,但某种奇怪的情感涌动着,让我始终无法扣下扳机。我回到办公室把窗户关好,又恍惚地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尝试了几次才集中注意继续阅读。

 

不知怎么,当时我就有一种飘渺的预感: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很多次。

 

 

 

 

 

我和蝙蝠侠的关系改变于一个夜晚。好吧,只是我的心境在单方面发生了变化。他对我态度似乎始终如一。现在想来,他从第一次找到我开始就毫无保留地信任我,但即使到了他加入正义联盟的时候,他的新同事有时还会来问我他是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么严重的信任问题。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据实以告。和蝙蝠侠相关的一切我总是守口如瓶,“发生什么了?”

 

“他……”他的新同事穿着一身显眼的红色,焦虑地以一种我难以理解的高速震动着,“他制作了针对我们的计划……针对我们每个人的!”

 

“我看起来很像坏人吗?”他委屈又不满地看着我,好像是唆使蝙蝠侠这么做的,“我们不是战友吗?”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或许你们得给他一点时间……”

 

“好让他继续完善他的防备计划?”他打断,随即为此后悔,“抱歉……我只是有点难过。”

 

“我理解。”

 

“这是信任问题……他从未百分之一百地信任过我们,或许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他现在还是拒绝我的甜甜圈。”年轻人沮丧地结束了对话,“回见,局长。”

 

在他离开以后,我叹了口气:“他看起来是挺真诚的一个孩子。”

 

“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永恒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现在我已经不会被他吓到了。

 

我回过头,把手里的咖啡杯递给他。

 

他接过纸杯,靠着蝙蝠灯坐在天台上,看起来十足疲惫。我关掉了蝙蝠灯,坐到他身边,“想谈谈吗?”

 

他沉默地摇头,小口嘬饮着咖啡。

 

我考虑着措辞,“尽管我从未赞同你加入正义联盟……”

 

他看向我,目光专注以至于我移开了视线,“你们需要并肩战斗,你早晚要信任他们的。”

 

“我……”蝙蝠侠说,听上去有些迷茫,“我相信他们。”

 

他的同事们真应该看看现在的蝙蝠侠,然后再讨论什么信任问题,“听起来不像。”

 

他烦躁地把杯子放下:“那是必要的防范措施。”

 

能够在蝙蝠侠的神经上跳舞一直是一件快乐的事,我愉快地喝了一口咖啡,“怎么没听说你有针对我的防范措施?”

 

“你不需要。谁都打得过你。”蝙蝠侠咕哝着。

 

在我‘受到冒犯’的目光下,他补充道,“而且我认识你有二十年了。连小丑都无法让你改变。”

 

他继续下去,“小丑毁了哈维,击溃了我,但在你身上他没能成功。”

 

在他昙花一现的坦诚之中,我却有一瞬间神游天外,想到我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了‘朋友’的。

 

 

 

 

 

于是我们回到了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要知道,先前总是他解决一切,我只在一旁帮忙,做我能做的。比起‘搭档’,我感觉自己更像一个‘跟班’。是吧,还有谁比哥谭警局局长更适合做蝙蝠侠的跟班呢?(仅作记录,那时还没有罗宾。)

 

直到那个夜晚,警局的人都已经走得干净,只有我一个还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案件。有些只需要做最后的确认,换言之,比起脑子更需要耐心。我有些心不在焉地盖着章,因为这之中某种微妙的隐喻感到不爽。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的窗户发出一声轻响。我早已习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不关窗户,此时顺理成章地放下印章和文件,转过头去接收任何一个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我带着转椅转过身的时候,一个过于沉重的躯体几乎砸进了我的怀里。

 

“蝙——蝙蝠侠?”我磕磕绊绊地说,迅速起身把他平放在地上。

 

他没有回应我,没有给出任何指示。实际上,他在落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我匆匆忙忙地检查他的心跳和呼吸,不知道能够向谁求助。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多新鲜,我先前还以为他是吸血鬼呢),但体征已经微弱到一个危险的临界值。在我能唯一触碰到的地方,他的嘴唇冷得像冰。人工呼吸和肾上腺素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扑到桌子旁边的抽屉,从未如此庆幸我的未雨绸缪。拆开包装的时候我的手抖得厉害,险些把针筒掉到桌子底下。当我终于完成了强心针的注射,我才发现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在夜风里后怕得阵阵发冷。

 

等待起效的时间被我用来犹豫要不要也做一做人工呼吸,他会不会以为我是要恶意采集他的唾液样本。在我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摆正他的头部的时候,他的皮革手套搭到了我的手上。

 

“啊!”我吓了一跳,把手收了回来。

 

他的手立刻脱了力,落回地面。

 

“你——”我吞咽了一下,“你还好吗?”

 

蝙蝠侠费力地看向我,在生死边缘瞪了我一眼。做完这件事以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把一个震动着的通讯器塞进我手里。

 

不知怎么,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把通讯器放到耳朵旁边,“您好?”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随后,一个明显是机械合成的声音回答了我,“蝙蝠侠在您那里吗?请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这个语气听上去耳熟得很。我探询地看向蝙蝠侠,后者缓慢地摇了摇头。

 

“是的,我想他非常需要。”我果断地说,“我们在哥谭警局,戈登局长的办公室,麻烦您尽快过来。”

 

挂断了通讯,我注意到蝙蝠侠似乎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微弱得几乎难以耳闻。

 

“你说什么?”我凑到他嘴唇旁边。

 

“我恨你……”他虚弱地说,试图翻身背对着我。

 

我直起身,轻而易举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这一次我皱起眉,“发生什么了?”

 

“河豚毒素……”他说,“他们总会……给我留出时间脱身。”蝙蝠侠说着胡话,“为什么不……选择死得快些的方法?”

 

“反派总是不长记性,哈?”我应和道,在他竟然跟着点头的时候火冒三丈。

 

就这样,我从内心接受了‘我们是搭档’这件事。只不过我不像你们今天见到的罗宾一样,在他身旁一起荡过哥谭的大街小巷。我只是在任何时候——任何,洗漱的时候,研究现场的时候,在天台喝咖啡的时候(这个其实算我蓄意),准备好在下一个回头的瞬间看到漆黑的人影。从某种角度讲,这份心理准备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期待了。

 

但这不合理、也不应当。伴随蝙蝠侠而来的只有一个接一个的生死攸关,我的前妻一直觉得他是用某种方法胁迫——或是蛊惑了我,叫我陪他出生入死却毫无怨言。当我又一次从装满易爆物的房间里逃出来,回望满屋的火焰时。我忍不住想,假如我没有及时脱身,他在得知我的死讯的时候会想些什么。

 

以及我为何还会在他下次联络的时候闯着红灯赶过去。

 

他从没问过我原因,只把这当成我大公无私的责任心,我的正直,和我对哥谭的深爱。倒不是说这些有什么不对……但他忽视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危险和刺激就这么吸引你,华生?”我质问自己。

 

就这么吸引你?”

 

我不断想着,更加用力地踩下油门。

 

 

 

-TBC

 

 

 

 

 

*感谢阅读!!

*非常想读评论……!! 请留言和我聊聊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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